异乡人【DIO中心】

●路人视角,第一人称

●跟@寻谦泠 讨论的摩登DIO!


 

九十年代的一个夏天,自称迪奥的男人短暂地停留在我任职的酒店。

迪奥此人,高大(接近六尺四寸!)英俊,留着一头嬉皮士长发,一天二十四小时架着太阳镜,日落后出现在大堂里,总以过分优雅的风度“品尝”大杯的冰啤酒。所有酒精饮料拿在他手里都像一杯正当年华的霞多丽。在我提议看电影时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。

“你觉得接下来会怎样?”图像暂停在男女主无声胜有声的对视。他侧过来看我,五光十色人造灯光打街道来给他晕开好看的阴影。“里克会不会干干脆脆地‘报废’那个跟恋人相似过头的女孩?我猜会的,美国人总是这么做。”我就着玻璃杯观察他的倒影。“不会很难——像这样,咔——嘭!激光枪一下子就能解决问题。”

他笑了:“因为书上是这么写的?”


 

没有别的客人的时候,我热衷于一杯杯调所有我会的酒给他,反正酒钱给的多,他几乎又来者不拒。长长的空吧台前,我们就着夜风天南地北的闲聊。

你从哪里来?我问他。不列颠。哦,怪不得你说话腔调那么漂亮。

我礼节性问起那里是否如传言般多雨。是的,一连好几天,冰冷潮湿,黏糊糊的雨。他面色阴沉。

话题到此为止,他继续翻看杂志。我没有再问。

此后我们谈论越发炎热的天气,他新读的小说和电影。他偶尔会提到与年纪相仿的兄弟度过的少年时期,有意无意避过许多事情不谈,言语交织的过去支离破碎,像经过检查的士兵信件。

其实我还有许多未说出口的疑问,墨镜后面藏着一双怎样的眼睛?脖颈上那道吓人的疤的来历又是什么?他如何度过先前的二十余年,以至于年纪轻轻就拥有这般气度?——我隐约感到他有过难以言表的壮丽生活,然而最后我也仅仅幸运地一知半解。

我得走了,一天他说。最后一支飞镖稳稳扎进靶心。我把视线从手里的杯子移到这位朋友脸上。他剪了头发,看起来比几周前冷静成熟许多。我终于要跟这位古怪而讨人喜欢的朋友分别了,不早不晚,正好在我做好两杯螺丝起子后。多少年前的一个夏天,另一位美国男人也这样告别他的英国朋友。他肯定不是特里,我只能这样希望。

我朝这位年轻的先生遥敬一杯,祝你前程似锦!

哈、那是当然。他挑起眉毛笑道。


 

后日谈:

灵感来源于“他是玫瑰鲜血与死亡,却也是无数眼曾看到的,黑夜里金发的异乡人。”(来自@kono_瓦根_daze 太太!授权感谢)

主要是对于出生于十九世纪的DIO刚刚上岸时怎么适应二十世纪的生活的一点想象(估计第一次见到电灯吓了一跳吧w)

电影是1982年的《银翼杀手》,改编自菲利普迪克的《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》。结尾部分的螺丝起子来自雷蒙德钱德勒《漫长的告别》,主人公时常与他的英国朋友特里喝螺丝起子。(这是一个心碎故事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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